一个大学生“二奶”的自白
苦涩的梦泛黄的烛光撒播着点点昏暗的光芒,夜的素萧在微微烛光的点缀下更为之深沉,但泛泛之光在我所驻足的这一栋近三百平米别墅之中并不能带来些许的光明;极目远眺远处山坳在暮色的沉醉之下处于黑暗一片的山野,我依然清醒而清晰的看到,远处萤火虫的光芒,在仿若黑桎的夜空中正进行着光明与爱的传播。
静谧,深夜之中的静谧,如跌入大海深渊一般无法呼吸接近窒息的静谧,在颤颤的冷风中我佛起了穿在身上薄薄的单衣。转眼望去,庭院中的柳梢吐嫩出的丝丝柳条在沿街白茫茫的路灯照耀下于微风中如水波般荡漾着璀璨的浪涛。不时传来的远处麋鹿的叫鸣声响彻在缭绕而广阔的丝竹安森林公园,这里就是我的家——一个埋葬原本属于我自由和青春的“飘渺”国度。今晚吃过晚饭,突然难得的整座别墅灯光瞬间黯淡,问过服侍我的吴妈,才知道更加难得的是今晚是这个豪华而气派的别墅建园以来唯一的一次停电。但我却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于喧嚣之处宛如与世隔绝一般的宁静。原来当世界暗下光明的瞬间,我的心境竟闪过阵阵透彻而深邃的舒畅,我突然更加莫名的感到对曾经的乐竹笙箫和灯红酒绿是那么的厌倦和烦躁。
“小姐,进来披件单衣吧,可别凉了身子,先生要怪罪的。”
传来的是吴妈的声音,这个可怜而可悲的女人是我的男人派来照料我生活饮食兼差监视我的老女人。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贤妻良母的气息,但由于她的“特殊身份”,我并不喜欢与她有过多的交缠。在这个社会中善良而正直的人往往臣服于金钱的脚下成为奴隶,先前的我很久以来一直看不明白这个道理。
“好的。”我淡淡的说,缄默的转过身,拿起一件衣服披上,却再也没有了于万籁俱寂之中欣赏夜幕漆色的心情,陷入了一种泛泛的沉思……
我是这个庄园的主人所养的“学生情人”,凭借着自身较好的面容和身上所散发的学生气质(姑且这样认为吧,因为我也并不知道我的男人——姑且算我的男人吧,看上了我哪一点)我博得了男人的欢心;我并没有施展什么骚媚之术,却引得无数痴情的男人为我前赴后继,在学校内不乏追求我的男生,只是他们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通俗点说并不是我餐盘上的“菜”;与初恋男朋友在一起的日子只是为了满足我无聊中的自娱自乐,因为我要是能给予我无限幸福的男人,给予我在这个花花世界中无尽欢度与挥霍的男人,也许他并不是我心中所属,但我宁愿为之献身。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妓女,我没有妓女的**和招摇,没有妓女的肆无忌惮;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二奶”,我没有“二奶”的豁达和坦荡,没有“二奶”的随遇而安。曾经的年少轻狂在我的身上早已消失殆尽,青春中的笑靥如花早已成为过眼云烟,因为它被那一道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痕所代替:当我的初恋男朋友将我“推荐”给我现在的这个男人的时候,我永远无法相信我的双眼所看到的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曾经给过我甜言美语的关爱,给过我温柔体贴的呵护,给过我海誓山盟的期盼,在那一瞬间,我心中的美梦宛如浩渺天际中的流星闪过昙花一现的绚烂直至破碎的时候,我才看清了眼前这个道貌岸然人物的真正嘴脸,从此我认清了“背叛”这个字眼以及它所给我带来的沉重代价,原来“背叛”是那么的决绝和轻松,却能带来令人撕心裂肺的痛。我的初恋男朋友拿到“光明正大”的中介费1万元,他说这些甚至抵不过谈恋爱期间他在我身上的投资,我淡淡的一笑,我更加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天做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
请原谅我的虚伪,你就姑且当是我胡编乱造的借口吧,在我踏入这个别墅的初期我依然保留着我选择的主动权,但我最终在金钱面前屈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燃烧起了我的一种强烈渴盼的期望,我想起了我久卧病床的母亲,突然涌起了希望用这个男人的钱来换取亲爱母亲的健康。虽然我不能在病床前为其悉心照顾,但我渴望尽自己作为女儿的一点责任;因为我还有片刻良心的记得那些无数个酷热的夏夜,正是母亲柔软的怀抱和轻摇的蒲扇徐徐微风伴我入睡。母亲的摇篮曲总是伴着知了在树梢稀稀疏疏的叫鸣,呼吸着夏间乡野之际稻谷成熟的香味,萤火虫的点点光芒为我擦亮眺望繁星的双眼,那些愉快而令人神往的时光却一去不再来……
我的男人是在一个婉约般的秋季接我过门的,没有敲锣打鼓的喧嚣,没有红红火火的火盆,更没有朝拜天地的习俗。就这般,我从校园的后门直接步入了豪宅的前门。告别了发覆初额的桃李年华;告别了我“学为本,勤为路”的莘莘学子时光;告别了我亲切的同学和朋友,遁入了这个别人眼中紫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还记得那一天的心情澎湃:青松笔直而苍天的枝干映衬着别墅气派的骄傲,在高档琉璃瓦铺设的青砖白玉之上倒影着三层小寓别墅的美轮美奂,更加让我沉醉的是满园的花香四溢正色彩斑斓地挥洒着青春浪漫的奢华。我不否认我是一个物质为上的拜金主义者,在这个瞬息万变竞争残酷的社会里我没有艰苦奋斗的勇气和动力;我也不否认我的目标是嫁给一个有钱而且又帅气的男人,甚至为了前者可以不顾一切的牺牲后者;我更加不会否认的我是一个处于社会底层卑贱地苟延残喘生活的人。因为我相信事情总是有着天使和恶魔的双重面,正如社会上那一个个戴着虚伪面具做人的人。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底限竟是这么的让我几乎没有了退路。因为我选择的这个男人天使的一面有着丰富的资产、成熟的为人和狡诈的处事风格,而他恶魔的一面兼夹着粗犷的身材、粗鲁的动作和永无止尽的欲望。
凭良心而言,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几乎满足了我所有的要求。我没有家务的压力,配备的吴妈减去了我一切的家事烦恼;更加没有经济的烦恼,刚住两天,他就给我开来了一辆宝马,递给我一张透支限额为百万的信用卡,在有限的时间内为我送上了一份份令我痴迷奢望的礼物,在物质层面我的男人满足了我作为女人所提出的一切要求。在这个如鸦片般迷幻而富有吸引力的“花花殿堂”中度过了我人生中对物质极端奢华的享受时光。唯一“需要”我用心的只是无尽的挥霍和我那一副较好容貌之下色相的无尽谄媚。当他大声喘息上下其手将我带往一个个高潮、跌入波谷的时候,当无尽的夜间我凄凄落泪的时候,当我畏惧而求饶无效的时候,他总是带着那份冷酷的笑,笑声如狼,笑容可憎。我的男人,瓦解了我的自由,但我却仍然接受,我才明白我的卑贱原来是那么的深陷直至无可救药,宛如杀人犯凶杀之后依旧在案庭上激昂陈词,大声叫嚣着“我本无罪”的话语。
现在,距离毕业之后一年零三个月的现在,我依然在潇洒的挥霍着我的肉体和金钱。当面对欲望和金钱都感到一切麻木的时候,只是在阔大的歌舞厅中伴着动感喧嚣的旋律随意的热舞,喝着浓烈的酒精甩尽全身的力气,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倒在软绵绵的床上洗洗睡去,接着进行着另一天的玄魂颠倒。在尚存意识的时候,我终于记起了依旧躺在床上病态奄奄的母亲,忘了曾经正是因为她,才有了今天的这般选择。我一度感到过后悔,感到过绝望,有限的良心驱使我省下了一些挥霍的金钱寄回家去,让久卧病床的母亲减轻病苦的折磨。但我也明白,这些都只是告慰我空虚的心灵,这一切都只是死神降临的垂死挣扎。
今天,我接到了母亲的病亡通知书,瞬间我全身无力的瘫倒,脑部犹如放映电影一般闪过一幕幕记忆中母亲的片段,慈祥的、欢乐的、痛苦的……我撕心裂肺般哀号地哭泣,在这个空旷的“人间坟墓”,偌大的别墅除了哀号的回声并没有换来任何的回应;也就在今天,我将匕刃狠狠的插入心扉,顿时红尘俗世中的一切一切我都感到了舒坦的解脱,当我的脑部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幻觉的时候,我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远处菲林中双飞共语的婵娟,抖擞着在阳光下迷人的双翼,向太阳的深处飞去……
原来,在幸福中的消沉和堕落是那么的迅速;原来,漫漫人生旅途中踏出错误的一步就换来了满盘皆输;原来的原来,我消亡了我的青春和生命。
我在期待我在人间新一季的轮回…… 原来,在幸福中的消沉和堕落是那么的迅速;原来,漫漫人生旅途中踏出错误的一步就换来了满盘皆输;原来的原来,我消亡了我的青春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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