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银行与证交会的遮羞布

上海滩老大

承认，还是否认——这是个问题——无论是哪个，杰德•拉科夫法官审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与花旗集团（Citigroup）近日达成的和解方案时，这家监管机构都必须要说清楚这个问题。虽然花旗已同意支付2.85亿美元罚款，并进行小幅改革，但对于SEC指责其在房地产市场一步步走向危机的过程中未向客户尽职披露按揭相关投资产品的风险，该行却采取了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

    如果花旗没有过错，它为什么要同意支付这样一笔巨额罚款并同意进行改革？这样有悖常理的事情拉科夫法官可不是头一遭碰上了，两年前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的SEC和解案也是这样。那一次，起初美国银行同样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当案子交由拉科夫审理后，美国银行站了出来，否认存在过错。

    因而，当时拉科夫问了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为什么一家银行要拿股东的钱为自己并不承认的过错买单？而如果一家银行确实存在SEC所指控的不端行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按照SEC的相关规定接受处罚？

    同理，在最近的花旗案中，拉科夫就要求SEC解释，“虽然SEC指控有严重的证券欺诈，但原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有过错。”既然如此，法庭为什么要“审理这样一起案件。”

    要么存在过错，要么不存在。两者必居其一。

    如果不承认有过错，可能会引发其他问题。对被告银行及其的董事的量刑将更加困难。

    去年SEC与高盛（Goldman Sachs）就类似指控达成的和解金额几乎是此次花旗和解金额的两倍。去年的案件中，高盛也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后果如何？高盛的2011年股东委托书在讨论高管表现时，毫无认罪之意。同样也没有说明这件事是否会导致高管奖金减少。相反，文件只是表示，在分析高盛盈利能力时，应将和解支出视为一次性支付剔除在外。

    事实上，2010年高盛提高了发放奖金的额度，所有高管拿到的红包都比前两年大。真是搞不懂这与投资银行所谓的用薪酬“强化公司合规文化”的目标是怎么个吻合法。

    拉科夫将要与SEC就两个问题展开交锋，一是不承认有过错传递了什么样的信号，二是不承认有过错本身是否会让高管们免受惩罚，甚至连收入都不受影响。

    在目前的花旗案中，拉科夫还要求SEC说明落实和解条款的方案，从而关注的焦点引向另外一个问题，也就是SEC在与银行达成和解后，是否曾经尝试过追究过违规公司的责任。

    SEC的一位发言人称，在实践中，SEC并不跟进和解案，也无从确保相关公司不会违反和解条款。

    花旗案所涉及的指控——以及今年和去年摩根大通（JP Morgan）、高盛遭受的指控——与2003年这三家银行与SEC达成和解时，承诺永不再犯的指控是完全一致。

    如果个人无需承担后果，而且无论是公司自身、还是SEC都没有后续跟进，怎么能指望将来不会再次出现这些违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