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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盟”前奏曲——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
——读温总理日本国会演讲《为友谊与合作》
温家宝总理本月12日在日本国会的演讲《为友谊与合作》,超越了民众的心理预设,更超越了日本的心理预期,重新定义了宽广的空间,并把大家的目光都拉向了高远的方向。
中国高层在中日关系上已经具有第三只眼了,以后在东亚,甚至在亚洲的关系上,中日之间已经不再是由竞争关系来主导了,以后中国就是领跑者了,很多东西都将由胸怀宽广眼光高远的中国来定义了……
东盟已经越来越对中国寄予强烈的心理预期;台湾想离家出走的路又慢慢拐弯回来了(一切其实尽在我中央政府控制中。客观上,台独闹得越凶;对我国来讲发展军事实力以弥补20多年来“军队要忍”给我国国防造成的损失越有利);日本多年抢位未遂也慢慢有自知之明了;韩国、朝鲜、巴基斯坦、蒙古这些一直不是变数。总之,中国引航者的地位越来越明显了,中国高层也越来越意识到这个机遇,但是,我们能做好引航者吗?中国民众能较快超越“大国心态”、“大国情结”吗?中国民众意识能较快变成象欧洲民众那样由国家对抗思维转变成区域融合思维吗?
一个越来越强的强者,他需要敌人,很快就能制造出敌人,他需要朋友,也能比较快的交上朋友——曾经的敌人也能发展成朋友。
以下是论述。
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机遇、责任、挑战、战略
一、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机遇
在亚洲里可以称为大国的是中国、印度、日本(俄罗斯的重心在欧洲),其中日本已经是经济高度发达国家(不管我们对鬼子有多么愤恨,谁让我们摊上这么个恶领呢。不管愿意不愿意,必须学会和它打交道!),不过日本的社会、科学、文化、政治、军事也还不算很发达。
20年前日本曾经有过直逼美国的势头的假象,但其实已是强虏之末,所以很快就停滞下来了。日本国土小、人口也不多,进一步大发展的空间很有限,更主要的是日本非常缺乏战略哲学,这些都使得它不可能具备引航亚洲的领导能力。
很多印度人以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国家自居,自信自己的制度才是最好的,但其实印度还有半截身体深陷在传统封建社会的泥潭里难于自拔,其基层社会的种姓制度、宗教对抗等等都是极其复杂可怕的。印度单是要把它自身极其复杂的社会变得比较和谐一些都还任重道远呢,它还哪里来的能力来引航亚洲啊?
而正在崛起的中国呢,东盟成员国菲律宾的总统阿罗约甚至直呼中国为地区的老大哥,上海合作组织的实际主导力量也是中国,巴基斯坦、朝鲜、韩国、蒙古也紧靠向中国,台湾想离家出走的路又得慢慢拐弯回来了,日本不想被纳入中国发起的区域战略合作体系的做法会使得它陷入边缘化的风险从而又得缩回来了,印度靠向中日韩经济圈比靠向北美或者欧洲经济圈更划算,总之,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机遇已经落到了中国。
中国的位置是:东有日本、韩国、朝鲜,南有东盟,西有印度、巴基斯坦,北有俄罗斯(上合组织)、蒙古,所以,如果我们推行竞争战略,我们就处在非常被动的对抗包围圈里,但如果我们发起并推动深度的区域战略合作体系,我们反而处在最有利的区域战略合作枢纽中心的核心地位。
如果中国能成功的发起并推动以中国为区域枢纽中心的东亚南亚区域战略合作体系,这将形成与北美、欧洲三足鼎立的全球初步均衡发展格局,日本、韩国、东盟也将可以慢慢摆脱对美国的军事、安全、防务、外交等的过度依赖性,中国更能把自身的战略对抗包围圈转化成战略合作外延空间。
二、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责任
弱者过河容易被踢下河,强者过河会踢他人下河,更强者过河要扶他人一起过河。
东盟、韩国都是处于大国之间政治、经济、安全的地缘接触带,如果我们不真心实意地扶着它们一起过河,那它们自然还是继续牵着美国伸来的大手。而且,它们古代很多都曾是中国的朝贡国,所以多少都会对那段地位并不平等的历史有所不满的,这就更需要我们照顾它们的感情了。把东盟、韩国更紧密地纳入我们发起的战略共赢体系,可以尽快形成东亚区域战略合作体系雏型,为以后进一步纳入日本奠定坚实的基础。
日本至今还处在美国的半托管之下,仍然需要美国提供军事保护,其实这对日本和中国都是一种悲哀,邻里之间的事,却总是由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人来“主持公道”!由于中国曾经被日本踢过下河,而且日本人历史态度暧昧,这使得中国民众耿耿于怀,时常会情绪化地陷于历史纠缠之中而产生对抗心态(XYZ以前也常会这样),盖住了要把日本纳入区域共同合作体系的战略共赢意识。是的,德国人跪下了,日本人却拜鬼,所以德国伟大,日本低微,但是,我们还是应该把日本慢慢纳入我们发起的战略共赢体系,这算是救赎日本,更是服务自己。中国应该要保持有容乃大的气度和魄识,想想1997香港回归之前几年,香港社会弥漫着失落、迷茫、不信任的气氛,但是,当回归后发现大陆是它广阔的战略腹地了,马上就紧密地拥抱大陆了,类似的,日本也越来越认识到中国将是它广阔的战略腹地,它自然也会越来越靠近过来。把日本纳入我们发起的战略共赢体系,可以形成紧密的东亚区域战略合作体系,为以后更进一步纳入印度铺就道路。
其实印度与中国之间并无太大的过节,双方还是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共同发起国,并在冷战时代共同顶住了美苏的战略压力,虽然有1962年的中印战争和9万多平方公里的领土纷争——战败使印度背上长久的耻辱与自卑,印度的大规模移民使中国事实上无法主张控制权。但是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态度,慢慢把印度和巴基斯坦也纳入我们发起的战略共赢体系,只有这样才能真真正正地使我们处在区域战略合作枢纽中心的核心地位。
我们还应当进一步强化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的合作共赢关系,这对我们稳定并发展西北地区的社会很有帮助,又能保证我们的能源等资源的来源。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我们发起并推动深度的区域战略合作体系,以我们坐拥着最有利的区域战略合作枢纽中心的核心地位,我们将是收获最大的。
三、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挑战
再说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挑战之前,我先说上一次日本的失败案例——十几二十年前日本快速发展进程的强虏之末。
1980年代和1990年代初,中国的媒体和民众普遍看好日本,以为日本能超越美国——那时日本人均GNP比美国高20%以上,日本人也自我膨胀——虽然经济泡沫已开始破灭了,1992年春,刚读初一的XYZ看到一篇与大众观点不一样的深度分析文章——认为日本必定要重新落后于美国。那篇文章对日本的“引进→消化→吸收→创新”方式的“跟随→超越”战略的负面影响阐述得比较清楚,他认为这种战略在硬件技术、实体系统方面的赶超阶段确实成本低效果快,但是,一旦赶超到最前面以后就失去了继续发展的方向——因为日本的整个国家系统社会系统都已经固化成紧紧围绕着对硬件技术和实体系统的“引进→消化→吸收→创新”上了,虽然当时日本已经在制造技术领域有60%-70%超过了美国,但是,日本在基础科学上的预投入一直未能实现质的飞跃,所以日本的基础科学依然远远落后于美国——甚至较大的落后于英国、德国,所以日本一直都还没有比较重大的原创性技术、革命性技术——所以日本每当走到技术最前面时就马上停滞下来,到下一个科技革命到来时,又重新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再一次“引进”、“跟随”……那时,信息技术属于刚起步阶段,还要过几年才到起飞阶段,但是,作者就很敏锐地指出日本的“引进→消化→吸收→创新”方式的“跟随→超越”战略在信息时代失灵了,将无法跟上美国,更无法超越美国——因为信息时代的两大基础科学数学和物理,日本都远远落后于美国,也较大地落后于欧洲,甚至还比中国略差!
信息技术是以软件技术、软体系统为主要价值,硬件技术、实体系统为次要价值,而软件技术和软体系统的升级换代周期很短——当数理底蕴薄弱的日本人艰难地“引进→消化→吸收→创新”出来一个版本后,人家早就已经升级换代了——甚至已经升级换代两次、三次了,老版本已经分文不值了……当信息技术刚起步,在选择模拟技术还是选择数字技术时,日本人由于在传真机、复印机,等等模拟技术的实体产品的技术上比美国精湛,比美国更能挣钱,没有强大的基础科学支撑的日本错误的选择了模拟技术(其实日本人也只能选择自己熟悉的传统的模拟技术),希望挣更多的硬件产品、实体产品的钱……所以,日本再也没有机会跟上美国了,更不要奢谈超越美国了……
我认为日本相对弱小的基础科学力量的成因主要归结为日本的国家系统社会系统的相对封闭性——系统的可拓展性也就相对比较差,难于包容纳入外来的有生智力资源,其中最关键的是美国高度开放自由的大学体系和留学生吸纳制度很容易把散存于世界各地的稀缺性的创造型天才聚集过去,而日本社会意识中的“民族纯粹性”、“民族正统性”使它无法拥有宽广的胸怀去包纳外智……而且,XYZ还认为,正是由于日本在数学和物理等基础科学研究上的薄弱,造成它在以数理模型、数理逻辑、数理分析为主要底蕴的经济学、金融学、管理学等的学科研究上更是薄弱的,从而造成它在虚拟经济、宏观经济上与美国的差距比它在产业经济上与美国的差距更为巨大。再加上日本块头不大,战略腹地很有限,又缺乏战略哲学,这些都使得它不具备引航亚洲的能力。
中国要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首要条件就是要自身发展强大,不过,中国虽然体量巨大,战略腹地辽阔纵深,发展态势平稳迅速,但是,中国的进一步大发展还面临着不少结构性的障碍:
1、基本社会保障体系,
2、自由平等权利保障体系,
3、职业培训体系,
4、企业创新体系,?过知识阶层外拓自己的高层次欲望(探索未知领域、创造广义财富、改良社会秩序……)的体系,等等……关于中国存在的结构性障碍的问题是一系列非常复杂宏大的问题。总之,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挑战主要还是在于中国内部发展存在的结构性问题。
四、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战略
关于中国引航亚洲发展大趋势的战略,毛泽东的《论持久战》战略也是有效的,只不过不是要挤压他国,而是要把邻国逐渐纳入我们发起并推动的深度的区域战略合作体系里。
我们要把东盟、韩国、日本、台湾省、印度、巴基斯坦、朝鲜、蒙古、上海合作组织等慢慢纳入由我们发起并推动的深度的区域战略合作体系里将会是一个长期而曲折的复杂过程,这里面需要整合的东西太多了,经济、政治、外交、防务、文化、意识、心态,等等,有太多的不同了,而且,最主要的另外两个大国印度和日本都还对中国有相当强的提防心态和一点点由自卑感驱使的“自视清高”。
10年来,在与日本竞争东亚区域合作主导权的战役中,中国已经成功地通过大度量的先让利来抢先与东盟结成自由贸易区,并大大加强与韩国的经济、文化、外交、政治等的紧密关系,同时,在中日之间政治、外交滑落低谷的几年里依然对中日民间的经贸往来、人员往来、文化往来不设防,从而把中日经济关系进一步紧密捆绑,进而使得日本更深地依赖于中国辽阔纵深的战略腹地……而且,中国与美国、欧盟、俄罗斯之间的大国均衡外交战略更是日本望尘莫及——美国是日本的“教父”,但是“中美间不同时期的‘越顶外交’,已经成为日本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秦治来语)”
在未来的5-10年里,把日本更深地纳入东亚区域战略合作体系里将是我们的很重要的战略步骤。可以说,中国东部沿海区域的发达程度20年内还很难追上日本,中国总体发达程度50年内还很难追上日本,而中国战略腹地(包含地域、经济、人口、文化、战略哲学等等)辽阔纵深,回旋空间广阔,包容纳入消化融合能力很强,所以我们可以对日本的技术、投资、人员往来不设防,对日本的商品、文化更加开放,在这过程中可以很好地吸收日本的成果、经验,并使日本更深地依赖于中国辽阔纵深的战略腹地,从而更加加大我们的权重。让我们再来一次对日“论持久战”吧,只不过,这次不是对抗,而是融合。
中国要获得更深层次的发展,还要避免重复十几二十年前日本快速发展进程的强虏之末的情形,为此,我们更应向美国学习,因为美国的虚拟经济太发达了,美国的服务业、信息业太发达了——如果说日本更多的还是“躯体”经济,那么美国更多的已经是“头脑”经济了。由于人对实物的需求是有一定的饱和性的,所以实体经济具有相对的有限性的,所以,如果体量巨大的中国还走日本那样的偏重实体经济的发展道路,那对中日两国的未来都将是噩梦,所以,美国的经济结构对中国很具参考意义,中国必须要实现“躯体”经济与“头脑”经济的平衡。美国的企业创新体系、大学体系、科研体系、财富阶层通过知识阶层外拓自己的高层次欲望进而为整个社会的未来发展预先开拓空间的体系等等对中国也很具学习意义。
中国要和谐发展还应该借鉴欧洲的选择。欧洲虽然有点老化,没有美国那么生机勃勃、经济活跃、科研发达、引领未来,但是,整个欧洲就像一个大公园那样,风光迷人,社会福利保障完备,工作生活闲暇惬意、平和自得,那些散落在欧洲大地的城堡、小镇都是休闲度假的胜地,休闲经济非常发达,欧洲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世界公园。中国幅员辽阔,具备多样性的条件,那些山区、草原等生态屏障区应该借鉴欧洲的经验。
五、核心想法
中国的位置是:东有日本、韩国、朝鲜,南有东盟,西有印度、巴基斯坦,北有俄罗斯(上合组织)、蒙古,所以,如果我们推行竞争战略,我们就处在非常被动的竞争包围圈里,但如果我们发起并推动深度的区域战略合作体系,我们反而处在最有利的区域战略合作枢纽中心的核心地位。
如果中国能成功的发起并推动以中国为区域枢纽中心的东亚南亚区域战略合作体系,这将形成与北美、欧洲三足鼎立的全球初步均衡发展格局,日本、韩国、东盟也将可以慢慢摆脱对美国的军事、安全、防务、外交等的过度依赖性,中国更能把自身的战略竞争包围圈转化成战略合作外延空间。
所以,希望大家的意识跟上并适合时代大趋势,为了我们的未来更美好,我们应该由国家对抗思维转变成区域融合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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