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量化宽松利于经济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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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志成（中国农业银行总行高级经济师）

　　应对经济可能出现的极度萎缩，必须强化量化宽松政策，这一货币政策的实行结果未必就一定导致货币贬值和严重通货膨胀。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不仅是有效的，甚至可以说是力挽全球经济于即倒的制胜“法宝”。

　　5月7日，欧洲央行宣布降息0.25个基点。由于欧洲央行非常不愿意将利率降至1%之下，因此本次降息很可能是降息周期的最后一次。但是，息口见底未必与经济周期见底相吻合，货币政策不超宽松，企业利息负担仍然较重，经济复苏很可能被延误。

　　关于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利弊，欧洲央行最近争论加剧，一直没有实践。的确，按照传统货币理论，央行过度鼓励银行业放贷，或者直接购买政府长期债券甚至企业债券，即使对短期经济有极大的刺激作用，长期看也是弊大于利，因为物价会暴涨，货币信用将随之丧失。但是，在经济全球化、货币自由化的今天，别人都 “量化宽松”了，你却死守陈规，结果很可能是丧失经济复苏的最宝贵时机。更何况，何谓“量化宽松”，谁在真正实行“量化宽松”，量化宽松对经济复苏的影响等，这些问题都应该重新审视。

　　从全球角度讲，欧洲央行似乎最不愿意“量化宽松”，因此对美国人的“量化宽松”经常来点含沙射影式的批评；中国央行由于大量购买了美国国债，对美元贬值的忧心全球第一，当然也对美联储购买美国国债持批评态度。但是，恰恰是这两家央行，货币发行规模远远超出美国。

　　根据今年3月的数据，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占美国GDP的比例为13%，欧洲央行的这个比例是16%。被全世界指责为超宽松货币政策始作俑者的美联储，截至今年3月，实际购买的美国政府长期债券不过千亿，而中国却在1~3月放贷4.58万亿人民币。

　　我举出以上数据并非批评中国央行，相反，我一直认为，应对经济可能出现的极度萎缩，必须强化量化宽松政策，这一货币政策的实行结果未必就一定导致货币贬值和严重通货膨胀。

　　量化宽松的老祖宗是日本，它实行了超过10年的近零利率政策，结果不仅没有通货膨胀，相反挥之不去的却是通货紧缩的阴影；中国在2009年初果断地实行了超级量化宽松货币政策，而物价没有涨，经济也先于其他经济体明显复苏；更有说服力的是英国，该国央行在2009年初开始放弃传统货币理论，直接购买国家债券和企业短期票据，规模远远超出美国，时间仅仅两个月，英国就从一个被全世界最不看好的经济体逐月好转，英镑也从最可能崩溃的货币变成了反弹最迅速的货币之一；即使是被万人唾骂的美国，自从宣布实行量化宽松货币政策以来，经济数据是月月好转。

　　总之，没有全球主要国家果断一致的“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目前经济可能已经崩溃。

　　由于中国的超额放贷，不仅极大地刺激了中国的虚拟金融市场，而且带动了全球大宗商品市场的复苏。随着经济的升温，市场普遍预期中国一定会加大贵金属的采购力度，于是铜、铁（矿）包括铂金价格都出现了大幅度的上涨。自今年初以来，国际铜价已经上涨超过35%，铁价拒绝回落，铂金价格累计也上涨了19%。而中国的汽车销售在今年1月份夺得全球第一的市场份额，这令全球贵金属销售商十分兴奋——中国需求很可能引领全球经济提前复苏。

　　由于本轮金融危机的突出特点是股市和大宗商品价格的暴跌，中国信贷超额增加，必然使相当资金流向股市和大宗商品储备市场，资金面宽裕的中国央企肯定会增加海外购买和兼并。因此，中国银行(601988,股吧)业的贷款大量流向海外市场是必然的，它直接刺激的就是大宗商品市场和资源大国的复兴。我们从最近澳元、加元的表现已可看出：铜价涨多少，澳元就涨多少，原油涨多少，加元就涨多少。当然，这两个国家也会先于其他G7国家而获得复苏。

　　至于人们普遍担心的通货膨胀，我预期它没有那么严重，未来也不会太严重。中国的实践证明，即使货币超额发行，还有虚拟金融这个 “水库”截流储备，大宗商品市场和股市将极大地吸收过剩的流动性，给各国央行未来采取“退出机制”以缓冲。我相信，各国央行已经从2007年~2008年的金融危机中汲取了足够教训，当股市和大宗商品市场即将走火入魔之前会及时收缩流动性。